“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这是普世的真理,没有人能逃过,既然正义姗姗来迟那么必须有人出来住持公道。但只是站在道德巅峰选择原谅,无论被迫与否,便有失正义的底线。历史上也不乏其人,百姓们宁愿相信站在道德高峰的海瑞,也不愿相信肯为百姓做事的张居正,即使他带不来他们所需要的,但还是会被语气煽动被气质折服。这个世界几千年来这种人太多了,他们喜欢代表别人,觉得自己很清楚百姓们真正需要什么,以身作则确实是值得敬佩,但宁愿大家一起受穷也不愿有一个人生活富裕起来实在病态。”
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大声念着手中的稿子。
“如果人民选择被代表那无疑是件痛苦的事,生活上的麻木不仁已经造就了他们坚韧的神经,我甚至猜想这样的人与现在的AI有何区别,过于理智没有丝毫人性,一味追求利益而不考虑代价。”
在他驻足的高台下,几撮人面面相窥,似乎在回味着西装男子说的话。
然而对于这些在末日挣扎的平民来说,有个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大的奢望了,谁又会平白无故去当异类被驱逐出去和危险的辐射生物作伴呢?
“这个男的再说什么啊?”马上就有几个农民模样的人议论了起来,“我怎么什么都没听懂?”
“有点感觉像是在挑衅浅川的首长啊?”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分析道,他插足了几个农民的低声议论。
几个农民各自看了一眼,接着拱拱手,算是恭维商人了:“老兄,不如你在讲讲呗,你比咱们有学问!”
商人颇为受用,其实他插嘴就是想得到面前几个农民的恭维。
正当他想多说几句,一个年纪大约百来岁的健朗老人阻止了他们的低声议论。
“你们管他说什么呢,这些穿的一身得体的家伙就是仗着自己有学问想糊弄咱们给他当出头鸟呢!”老人朝着高台上还在演讲的西装男人指指点点,“你看那家伙一脸胡须都没修理干净,准不是什么好人。”
的确,这个西装男子有一张削瘦的脸庞和一小捋不得体的胡须,这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在这个盛产精英的时代一张干净的脸是评分的标准,不过西装男子看起来并没有在意自己。同样的,也因为这张脸,他说的话并没有多少人在意。
老人看起来有些受不了男人的高声论证,甩甩衣袖便转身走了。其他人看了看,点点头也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其实不光平民们不懂男人再说什么,就连佣兵们以及队伍里的三个人形也不能理解这家伙再说什么,如果不是被他雇佣着大概他们也跟着散去的人群走了。
此时春田手里正记叙着西装男子刚说的话。睡醒了之后为了防止自己可能又丢失某个东西,她现在有了随手记笔记的习惯。
纳甘懒洋洋的靠在木桶上,闭着眼睛假寐。在她的身旁还有另一个人形正在喝着牛奶,奶香充斥着空气,令其他还在观望的佣兵们侧目而视。
牛奶啊——这得花多少钱才能喝到啊!
收获了一排羡慕的眼光,女孩有些得意。有什么比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还能让人羡慕更高兴呢?
她舔舔嘴唇,用牛奶滋润着自己的嘴巴,但一不小心就将牛奶洒了几滴在她可爱的小脸上。乳白的液体在少女白皙的脸庞上移动,她用葱白的小指沾了起来接着吸吮自己的手指。纯纯的乳白色液体,透明的玻璃杯,阳光为它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一名娇小可爱的少女捧着它,望着那纯洁的白色如丝绸般的液体,闻着那浓浓的醇香的味道,清香淡雅,润如滑脂,如轻薄的云层。接着,一饮而尽。整个人看起来甜美如天使一般。
几个佣兵各自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想要表达的一层意思。
这是我女儿!不许和我抢!
看起来任何时候颜值都是摆在人类认知的第一位啊。
已成年人的目光来看,现在还未到午睡的标准,但此时的浅川已经萧条的极为可怜。此前出来玩乐务农的老人孩童在挥霍完为数不多的清爽朝阳便各自回家,并没有多少人留下来选择看他表演。而孩童们如何哀求对方都不予以回应,这些尚且稚嫩的小孩们并不对大人们的蛊惑有所敏感,他们只是哭闹着被各自父母拖走,独留下西装男子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而佣兵们则是抱着困意心下盘算着还要多久时间才能解散去拿佣金。
“全是一群不知如何尊重真正伟人的愚民百姓!”
不知该从何算起,从自己被下放这里也不知多久。犹记得不久前自己还在浅川身居高位,位极人权时,自己在满是花香的浅川的督府里意气奋发。可现在这里的一切与他格格不入,当然他自己也是非常不屑,甚至高台上的沙粒不小心烙了他昂贵的皮鞋也被他恼怒的一脚踢开,全然没有刚刚还在高台上慷慨激昂的样子。
“一帮囊虫。浅川的以邻为壑、轻薄无行之辈!待我复职之时,定要你们罪有应得,到时候叫你们悔不当初不该如此轻薄与我!”
西装男子恨恨的看着繁华的浅川督府的方向,仰身一叹便由着佣兵们索取钱财的目的一一结算。往日叱咤浅川,八方小鬼来投之风云一一回想在他的脑海里。自己曾在三战奋斗多少战线,中年之时阻止江淮之北的辐射侵略得以立功,从而一举跃升浅川首长下放实权职位,从此权倾朝野,在全国官场都有一席之地。自认自己有着不俗财政管理以及肃正腐败的能力,辅以功绩和武力,按理说不应该有人出来弹劾自己。
然而,他就是这样遭到了弹劾,这一切始料未及,荣华的哀衰之快让他不得不领略这世间之苦。
他的脑中回想起一些名字,那些让他咬牙切齿的人,都是批判自己失职腐败的人。张于李三人,一群相信正道就可以力挽狂澜的年轻小子,真是肤浅!没有亲自经历过辐射给人的可怕影响,这三个毛头小子如何知道那些辐射生物的可怕?张振名啊张振名,真不知道等你亲眼看见那些辐射生物撕裂着我们的士兵咆哮着向你冲来你又当如何窘态?
“莫非你还以为国际上还有人会希望我们国家能缓口气来?”西装男人笑道,见多识广的他自认有资格说这句话。第一次看到不是以人类为敌人的辐射生物时他也是感到惊惧万分,那狰狞的面孔单单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他心骇极了,以至于这让上过不少战场的老兵当场生出病来昏厥过去。现在回想起来也是相当惊悚,这世间竟真有这种该存在于恐怖传说的怪物!若非他自己心理素质过硬恐怕他的心都扭成乱麻了吧?
说起来,从阴历算起来这也该入秋一半了,虽说阳光并不毒辣,甚至可以说是美好。可残留在城中的酷夏的炎热却从城墙上折射而来,男人皱皱眉,此刻他非常想念满是花香和清风的浅川督府。在光线的折射下,他每挥一次手便有无数的灰尘扬起,这让他的不愉快更加一层,他又开始在心里咒骂起那三个弹劾自己最起劲的人,但手上的动作并不慢,终于完成结算佣金的工作。
看着饿扁了的钱袋,他心里更是一阵乱麻——尤其是当他看到那名喝着牛奶的人形少女叫着要去再买牛奶的时候更是心痛极了。
我自己都不舍得花钱!
“少年人戒之在色,中年人戒之在斗,老年人戒之在得。连在下身为一介粗浅佣兵都懂得这至理老首长为何不知?”一名年轻的佣兵看着皱眉的男人取笑道,“老首长,你该刮刮胡子再来。”
我当然知道要刮胡子!这不是费钱才没办法吗!
老首长心里咆哮,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他并不想也并未回应。这些粗鄙之辈,认钱不认人的混账东西,以前自己得势的时候个个跟狗一样的舔我的鞋,现在居然敢嘲笑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你们现在抛弃了我难道你们的新主子就敢放心用你们?真是可笑!他们恐怕担心着自己那天被撸下来也要被你们刁难也说不定,没准心里怎么盘算你们怎么去死也说不定。
毕竟三条腿的狗不好找,四条腿的狗遍地有。
但他也心知肚明自己现在在浅川的处境,对于那令他咬牙切齿恨不能生食其肉的张于李三人的诉词也无能为力。突然他的脑中响起了一个荒诞的念头。
(莫非真的是我的错?)
“不!”他突然大喊道,把旁边的几个佣兵吓了一跳。
“呸!这是何等的人样?明明身为流放的败犬居然还敢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佣兵们也大声回应道以掩饰被他吓到的尴尬,然后齐呸一声转身走了,只留下刚刚取笑他的年轻佣兵。
(混账玩意!这才刚结账就翻脸不认人!)
男人皮肉不笑着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只是心里已经被万马奔腾似得踩过好几次。
接着他看着面前的一头干爽的棕色碎发的外籍佣兵有些莫名其妙,但没想什么转身就欲走开。但还没走开就被对方拉住。
“你是米切尔?”他认出这个外籍佣兵了,倒不如说曾经在欧洲战场上打过照面。“你想讹我钱吗?你信不信我躺地上了?”
被叫做米切尔的佣兵不由得一懵,白种人的面庞竟不可思议的浮出一丝黑线。
“老首长你这话说的。”他的中文挺不错的,“在下可仰慕老首长您许久了!他们刚刚在那取笑你我都没搭话的。”
你是没搭话,你只是叫我刮胡须——他心想。面上却是不耐烦,想甩开他的手走掉。
“老首长又何必如此呢。”米切尔盯着他。“如何?老首长可要与在下亡父一叙如故?”
哦豁,这四字成语用的妙啊,看起来这个外籍男子有些来者不善。但男人心下却没有任何关于他父亲的任何一丝信息,心中盘算几秒,确认自己没有见过和他长得像的外籍士兵后更加恼了。
“绝非是因为我的缘故,米切尔。”他并不想和这人起争执,但也说不定自己是不是在三战的时候干掉他倒霉的父亲,“我不清楚事情到底怎么发生的,但你的父亲最起码还是作为一名光荣的英格兰陆军士兵牺牲的,而不是现在摇摇欲坠的不列颠联邦士兵。我说的对吗?”
说的很有道理,配上男人那一脸得意的表情更是极好,似乎他又回想自己曾经的荣光。
米切尔的脸色相当不好,但他却忍住了,灰溜溜的走了,他冷笑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转身就此离开。男人一看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在这里他们是不会让我死的!”
只是他很快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的哈哈大笑他被周围的街坊泼了一盆热水,他一路尖叫着逃窜,他每走一路便引得路人夹道相骂,有的甚至投石攻击,他这幅样子太狼狈和吓人了!
“全是一群愚蠢的人。”男人这样下了定论心里顿时好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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